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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自以为一切稳定

第4章 自以为一切稳定

午夜,等蓁汐醒来,她正躺在家里的沙发上,夏煊烨守在她身旁。

“煊哥?……我睡多久了?”

蓁汐坐了起来。

“小汐!你终于醒了!”看见妹妹醒来,夏煊烨终于松了口气,“从你晕倒到现在三个小时了,怎么样,觉得有哪里痛么?”

蓁汐摸了摸身上。

“没。”

“事情经过奥露伊已经告诉我们了,下次出门记得要小心啊!”

——指遇见色狼这件事。

“我晕倒了……”

夏煊烨摸着蓁汐的头说道,“……禋说可能是与奥露伊的肢体接触,你们两个的魔力……额……共振……还是什么的,才导致你晕倒的。”

后半句话多少有点含糊,但是蓁汐现在头脑还有点晕乎,并没注意到。

“这样啊……我还以为……那奥露伊呢,她人在哪儿?”

“不知道啊,我也没遇见她。禋说她把你送回来就走了,之后看见她的时候道个谢吧,对她送你回来这事。”

“嗯……那我还要道歉吗?”

“嗯?什么道歉?发生什么了?”

蓁汐的表情略显忧郁。

“她说了很多,但我实在是不懂……魔法、力量……她说我不该逃避它……但我实在理解不了……哥,魔法很危险这件事没错,可我不用却是错的吗?真的是我的想法有问题吗……我不用魔法这件事是错的吗?”

大概猜到了她们之间的话题,夏煊烨并没有立刻说什么。他将蓁汐搂进怀里,一只手抚着她的头,轻声安抚道:“不用多想,小汐,这是你的力量,要不要使用,决定权在你,只要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好。”

“在你真的想使用你的力量前,你不必勉强自己。哥哥会保护你的,也会保护我们一家。”

“哥哥会不断变强,强到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像现在这样——一只手保护你,一只手拥抱你。所以,不要担心,更不需要害怕,我们会永远陪着你的!”

“没事的,小汐很聪明的,这种事情你能找到答案;但如果真的找不到的话也没关系,就继续迷茫吧,对力量有敬畏之心也不是坏事。”

“哥……”

蓁汐把头埋在他胸口,像是要哭,又忙做了几个深呼吸。

“谢、谢你,总是对我,这么温柔……”

这时,玟歆正好从卧室里出来,看到这一幕,掩嘴偷笑:“啊啦啦~!你们两个终于萌生爱意了吗?”

之后半个月,奥露伊也没再出现过,蓁汐也像往常一样上学放学。

一天黄昏,蓁汐正独自漫步在在回家的路上,沿着熟悉的道路,踩着一阶阶的马路沿,痴痴地望着右边的人工湖——她不再去想前几天的事了,只想专注眼下的生活。

虽是这么说,但奥露伊的一番话还是时不时地刺激着她。

没有确切的答案,不管怎么思考也做不出任何解答,这个心结就堵在胸口,让她越来越烦躁。

“明明有力量却因为害怕而不使用它,当你真的失去了本能保护的宝贵的事物时,你肯定会后悔的!”

蓁汐不断在心里反驳“才不会后悔”,但结果连自己都说服不了。

“魔力什么的,没有就好了……”

眼看四下无人,蓁汐朝着湖的方向抬手,调动魔力——这一次并没有法阵形成,不成型魔法,大量的魔力从手中自由逃窜而出。

“呵……这倒是无师自通。”

感受着体内魔力的缓慢流逝,蓁汐又加了把劲,势要清空体内的魔力储备。

“快点停下!”一声略显熟悉的声音传来,奥露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不远处,“停止你愚蠢的行为!”

奥露伊似乎还因为前几天的事在生气,面色阴冷,那视线像刀一样要将蓁汐刺穿。

蓁汐也因为先前的矛盾,对奥露伊抱有警觉。

“释放太多未转化的魔力容易吸引来危险的魔族。停手吧,如果真的引来什么东西,你这行为无异于自杀。”

奥露伊张着嘴,像是想说些什么,但最终只是低头叮嘱了这一句,就离开了。

蓁汐看着那小巧的身形逐渐没入夕阳的余晖……

讨厌的人突然出现,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又自顾自的离开,令她不免有点怨气。

(学习,睡觉,打打游戏,从校园生活,逐渐进入工作,再到老去——这就是我想要的一生,我要过平凡的一生!什么莫名其妙的魔法和魔族都不要来打扰我的日常!)

这之后,蓁汐因为怄气所以并没有听奥露伊的告诫,连续好几天都在那里释放魔力,直到魔力见底开始头晕为止。

只不过后来奥露伊也没有再出现过。

而这将成为蓁汐悔恨的开端。

……

隔天,依然是黄昏,还是在这条路上——这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,不然她也不想再走这里。

蓁汐低着头快步走着,她想快点走出这条路。

突然,她看见左手边的岔路,脑内突然浮起了以前的一段记忆:

5年前,依然是这条路——

那时蓁汐还在上小学,但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上学、回家。

“呜……呜——”

放学路上,一声啼叫引起了她的注意——是从前面的拐角传来的,一道很微小很短促的声音,像是什么动物发出的。

向转角处望去,是一条狭长的小巷,里面不远处的墙角处似乎有一团白色的东西。

走近一看便知——是魔物!

它侧躺在地上,已然受了不轻的伤。

大概跟一只新生的羊羔一样大小,银白色的皮毛大部分都染上了血,脖颈和下巴上有短鬃毛;像是一头小狮子,却长着蛇似的尾巴,尾巴尖还被削去了,不停淌着血;前一对足是爪,后一对是蹄,看起来可能还有骨折;嘴里有根獠牙外露,另一根被挡住了看不到,但大概率应该是断了。最醒目的,还是它头上有一对黑色的牛角,只不过比牛角更光滑一点,而且几乎跟脑袋一样长。

蓁汐走过去蹲在它身旁,伸出了手——掌心光点汇聚……

这只魔物早就发现了蓁汐,但它没办法离开——它伤得完全动不了。

在感受到蓁汐汇聚魔力的瞬间,它瞳孔紧随,低吼着发出威胁,却因为卡着血,只是“咕噜咕噜”地从嘴里吐出血沫。

“没事的,马上就结束——”

挣扎无果,似乎是认命了,魔物闭上了眼睛,

——【治愈】。

魔物是危险的,它们和魔族相比更缺乏理性——禋曾郑重告诫过她。

但是就算是魔物,对于这样的小生命见死不救蓁汐还是做不到的。

(它还挺可爱的,应该不会有危险吧?)

绿色的光点修复着魔物的伤口,它睁开眼,错愕地看着她,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受到人类的救助。

随后,蓁汐又清理了它身上的血斑。

外伤逐渐痊愈,魔物试图爬起来,却一个踉跄又倒了下去。

“emmm……但是这么重的伤,以我的水平也没办法完全治好……”

蓁汐想起之前一次看夏煊烨使用魔法,他用自己的血液作引,说是为了弥补缺少的魔力。

她喃喃着:“魔物魔物,应该也是需要魔力的吧,不知道能不能用我的血补充?”

于是,她伸出一根手指到这只魔物嘴边,

“也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?吸点我的血吧,说不定可以补充点魔力。”

魔物似乎会了意,但还是半怀疑地看着她,再三犹豫,在她的手指上咬了一个小口。

“好疼。”蓁汐小声道。

一两滴鲜血流出——魔物试探着舔舐了一口,马上便像是久旱逢甘露,着了魔似地**。

它并没有咬出多大的口子,所以手指只流了一点点血。见没有血液流出,这只魔物也没有再咬破手指,只依依不舍地舔着伤口。

手指尖传来酥酥的瘙痒感,虽然还伴随着些许刺痛,蓁汐还是不自觉地笑了起来。

看它似乎是恢复了一点精神,蓁汐朝它挥了挥手,便起身离开了.

再怎么说她也没办法带魔物回家。

可能是怕被禋训斥,而且也没有太放在心上,蓁汐回到家并没有提起这事。

这之后第二天,那只魔物已经不在那里了。

…………

…………

…………

“唔……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?”

又过了几天,晚上——

夏煊烨坐在桌前,正苦于书上繁杂的公式,蓁汐则靠在一边,边看他写题,边吧唧着零食。

“唉——”

长叹一口气,夏煊烨打算暂时休息,他接过了蓁汐递过来的零食,跟蓁汐闲聊了起来。

“小汐你们也要考试了吧?”

“嗯。”

“不看书没问题吗?”

“嗯,没事。老师们考的很简单,早就看过了。”

“你……只看过一遍书吧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真好啊——【绝对记忆】……我要想维持这样的成绩可就要下苦功夫了。”

作为“天才”,蓁汐的特殊可不止魔法,还有一种奇特的体质——【绝对记忆】——就是常说的过目不忘。不过长久积累的记忆量实在是太大,蓁汐如果要想起某件特别久远的事的话往往需要检索一两秒。

“……”

听到这话,蓁汐撇了撇嘴,不经意地颦起眉。

“也没什么好的……不论是好是坏,记住的东西永远不会随着时间推移有哪怕一点淡忘……”

夏煊烨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勾起了蓁汐的不愿回想的过去,他的大脑飞速运转,想要转移话题。可是因为太过着急,反而像是补了刀。

(考试,考试……二十几号考试……二十几号……日期……)

“啊,啊对了!小汐,马上快6号了,你的生日了!到时候我带你去买生日礼物吧!”

听到“生日”二字,蓁汐更不高兴了。

“哈啊……不用了,老哥,又不是什么重要日子……”长吐了一口气,蓁汐拒绝了这个主意。

“对不起……但是还是去吧?就当是我刚才的话的赔罪,去给你买礼物,呐?而且,emmm……啊,你想,要是能为这一天多创造一些美好回忆,它的意义也会慢慢改变的!”

夏煊烨连哄再骗,而禋恰好经过房间门口,也难得地表示赞同。

“乖,到时候一起去挑点东西,还给你买好吃的。”夏煊烨摸着蓁汐的头说。

……

还是最终拗不过,蓁汐只好答应到时候跟他去市中心的商业街绕一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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